【MOP】寻光号闹鬼事件（3）
外星种族私设预警。本节篇幅较长，中间含有极其轻微的感诸（无差）倾向。
注意：文中的“周期”为时间单位，一周期约为一小时十五分钟。
副标题：困境（PART Ⅱ）
鉴于这两节要讲的事情是同一件，恐怕一些偷懒省略的行为是不可取了，所以…前情提要：寻光号、小行星带、砰砰啪啪、史上最糟探险组合、古怪的魔法打败了科学、八个昏迷的机和一个孤独的领袖幽灵。
看不懂吗？看不懂也很正常，我可怜的文学水平就这么高了，毕竟让过去的事来这儿占字数总是令人不舒服。那么这一临行前的苦难就算简单的过了，让我们来直接进入故事的第二阶段：
在探险队的所有人都被迫下线之后，可怜的擎天柱度过了他最难熬的两个周期。在这两个周期里，他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那群碳基生物拉来一辆粗糙的囚车，并把地上的塞伯坦人全都暴力的扔进去，最后运往一个更加阴暗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个城市，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不过作为一个手足无措且没人看见的电子幽灵还是有点好处的，比如在他们被关进真正的牢房之前，擎天柱一路偷听到了不少应该有很大信息量的私人对话。
唯一的问题是，他听不懂。
显然，这群碳基生物在闲聊时说的不可能是塞伯坦的语言，好在领袖的理解能力较为优越，最终还是从那些凌乱的语言中确定了一件事：这是个极度憎恨机械生命体的种族，名为“奈希斯*（注1）”，而种族领导者的称谓似乎叫做“柯锐廷*（注2）”。
擎天柱的思绪四处飘散，同时他注意到这些奈希斯人并没有把威震天和其他任何人关在一起。他们为他准备了一个单独的牢房，四周好像还有些特殊的加固，能看出这群人对威震天究竟有多么上心。
他们两两一组，把寻光号的船员们都抬进了各自的牢房之后便锁起门扬长而去，而最后另外七人的大概分配情况就是：补天士和曲轴箱一间，感知器和螺旋桨一间，旋刃、狂飙和挡板一间。
顺带一提，这组合怎么看怎么倒霉。
总之，不知是出于信心还是实力，亦或是两者都有，这些古怪的奈希斯人并没有在附近留下任何守卫，但每间牢房四周都有一些闪着光的陌生图标。依据某些人多年的战斗经验来看，那多半是些危险的标志，一旁不明材质的厚实牢门似乎也同样昭示着这里的坚固。
“呃…”
大约五个塞分的时间过去，就在擎天柱坐立不安的时候，威震天终于醒了。他从地上缓慢地支起上半身，抬手摁着自己感觉突突直跳的侧额，眯眼望向前方。
“你居然还在这儿？”他晃了晃头雕，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看来我的确是快疯了。”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应该出现？”突然被这么问的擎天柱一时间感到措手不及，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电子幽灵这种事…有时他自己也在思考这会不会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我是真实存在的…无论你是否相信。”
“不重要，反正这也不会是我第一次发疯。但要是你真的来跟着我们一起航行…哈，我不信你受得了。”
威震天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之前那片带有麻痹效果的诡异红光显然仍在起效，灰色坦克的力量似乎被削弱了不少。当他试探性地伸手捶击那些石壁的时候，除了手疼之外什么都没发生。
“我们逃不出去了。”威震天看了一眼毫无信号的通讯器，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随后以一个十分闲适的坐姿在擎天柱面前坐了下来——他看似悠闲地翘起腿，甚至两只胳膊都垫在了脑袋后面，“所以现在我们有一大堆时间来面对彼此的问题了。”
“‘彼此的问题’？等等…你就这么不管了？”领袖的光镜逐渐瞪大，他感到十分不可理喻的看着对方，抬起右臂直指着牢门，“你偏偏要挑这个时间来跟我交芯？甚至连我都觉得意外啊，威震天，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可能没有一点计划。”
“是的，你很了解我，擎天柱。”威震天的语调依旧不紧不慢，他盯着面前的电子幽灵，说话声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略带讽刺意味的扬起嘴角，“因此你应该明白，现在可能是我这段时间唯一一次有芯情跟你聊聊的机会。”
擎天柱愣了愣，他想不通威震天现在的奇怪行为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情绪。不过很快他就从那嘲讽的表情中意识到了另外的信息——恐怕面前的大型机还是坚持认为领袖的存在只是自己的臆想，源自于某种对过去的执念。
所以即将跟威震天展开的这场谈话，从他本人的角度来看，恐怕真的是在“交芯”。
“…好吧。”
他妥协了，并决定临时客串一次芯理医生。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很多人的谈话。”擎天柱努力的回忆着，处理器中那些嘈杂的谈话和人声鼎沸场景令他有些思绪凌乱。好在他处理战略信息这方面的能力一直问题不大，只是迟疑了半晌，就提取出了一条最为关键的事例，“但我不知道的是——准确来说，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塞伯坦上、在那个因为你的消失而出现的功能主义宇宙，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哦，直击要害啊，反倒不是那么意外了。”听到擎天柱提出的问题，威震天的光镜却突然暗了几度，他避开了与人对视的目光，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可随后又耸了耸肩甲，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我被留在了那个宇宙，带领反职业联盟揭竿起义，跟发明出了时空穿梭技术的元老院对峙了几个世纪。然后我就回来了，带着整个塞伯坦一起，最后解决了整个星球的麻烦。就这样。”
“……”擎天柱被这段全是重点却又跟他想听的内容毫无关系的回答弄得一哽，他意识到对方仍在逃避着什么，并且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些细节，“你知道我究竟在问什么，威震天，我不需要了解这些人尽皆知的大事，我已经在船上听过了，就——跟我谈谈吧，好好谈谈，拜托。”
此刻，威震天的坐姿正了过来，但他的面甲向着地面，双臂肘部撑着膝盖，完全没有在看擎天柱。
牢房里的气氛僵住了，这场景令领袖恍惚间感觉到了熟悉，似乎曾经也进行过这样的对话——只不过那时还是对立的状态。
“…在那里，霸天虎从未出现，而我拯救了无数的生命。”灰色的坦克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再度开口，只不过他的声线逐渐沉闷起来，“你肯定觉得我是在想方设法地赎罪，反正所有人都这么想…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他又顿了一下，扭头看向一旁。
“但我觉得救的人还不够多。”
“不够多…？——好吧，实际上我赞同这一点。我不知道你到底救了多少人，但你犯下的罪是赎不完的，与我并肩同行也不能改变这一点。”擎天柱并不觉得这话过分，因为此刻他正在实话实说。不过他还是暂时停下了言语，望着威震天的脸侧，随后偏过头去，试图看到对方的光镜，“把你的面甲抬起来，威震天，然后告诉我…到底是救的人不够多，还是你错过了关键的人？”
威震天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更加阴沉了。
牢房里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吱呀——”
就在这时，一阵开门的响动惊起了牢房里僵持的两人，他们同时转头望向一旁，发现几个身着黑袍的奈希斯人正面色不悦的看着威震天。
“站起来吧，罪人。”为首的老碳基走了进来，拿起一副看不出材质的手铐，“我们至高无上的族长柯锐廷想见你。”
——————
【另一边】
在其他的牢房里，补天士是最晚上线的一个，因此他一睁开光镜便看到了正在拼命做无用功或者对墙发泄情绪的曲轴箱。他迟疑了半晌，随后猛然起身。
“我们被关起来了！？”
“是啊，天才，恭喜你看出来了？”曲轴箱满脸不爽，弯腰对着牢门又轰了一炮，然而仍旧无事发生，“这玩意儿究竟他渣的是个什么材质。”
“那是魔法——你那会儿没瞅见？来自平行宇宙的诡异魔法！”在感到愤然的同时，补天士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大义凛然的叉起腰，“但这都怪你！”
“？啥？你就这么推卸责任？”
“如果不是你擅离职守咱们才不会坠机呢。”
“哦，现在开始问责了，是吧，小领袖？”曲轴箱转过身来，十分气愤地将肩炮对准了面前的金红色跑车，“你之前咋不考虑考虑轮班问题呢？”
“我…我是要安排的，但你根本没——”
“咔嗒。”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一声违和的响动引起了两人注意，他们同时低下头看去，感觉到不对劲的补天士挪了挪脚步，发现自己刚刚踩上了一块数据板。
是的，没错，一个典型的塞伯坦科技产物。这让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二人瞬间放下了私人恩怨，抱着同样的好奇心看着那块屏幕碎裂的数据板，直到年轻的领袖弯腰把它捡起来，戳了两下。
“这玩意儿被你这么一踩居然还能用？”曲轴箱把头雕凑到了补天士的肩甲上，看着碎裂的屏幕逐渐亮起，惊奇的看着上面显示出的塞伯坦文字，“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这群碳基里也有偷摸着搞科技的？”
“谁知道呢？新的宇宙、新的星球、新的冒险——未解之谜太多了。先看看这个，这好像是什么交易记录。”
补天士点开了几个尚且还能查看的文件，好奇心驱使着这位向来没什么耐芯的领袖把这些无聊的页面浏览了下去，而渐渐地，他和曲轴箱都皱起了眉头，并同时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
“等等，这些都是真正的…”“…塞星科技。”
“而它们的用途全都…”“…跟用来绑架和关押我们的东西一样。”
他们你半句我半句的接上话，随后彼此对视了一眼，面甲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惊讶，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在这种时候，私人恩怨就显得像是过家家一般无趣，于是这一轮一虎在短暂的沉默中迅速达成了共识，看向那个坚固的牢门。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或者想办法通知感知器，这些东西他准能搞定！”
补天士如此自信的说道。
不过可惜的是，靠自己的力量，这二位不搭调的同伴是铁定逃不出去的；而更可惜的是，他们根本想象不到可怜的感知器现在正在经历怎样的地狱。
这位一向温和沉稳（请原谅，这么说可能有点假，但我喜欢用词委婉一些）的科学家面对着比幼生体还难照顾的螺旋桨，感觉到自己从未如此思念过船上的其他人——他甚至开始想念湍流了，至少这位智力不足的战士不会每隔七秒就扒拉一下墙壁，还要问一遍“为什么显微镜不能开枪”。
而至于最后那间牢房…好吧，那里面关着的人有三分之一是旋刃，所以你们懂得，众所周知的情况也不需要过多介绍。
因此，他们现在只能等待救援并自求多福。
——————
在那副厚重的手铐被牢牢拷在威震天手上之后，一个身形较为矮小的奈希斯人走了进来。与他身边的同族所不同的是，这个奈希斯人的表情并没有那么凶恶，甚至在仰头望向威震天的时候，还隐约闪过一丝敬意。
“威震天，”被称为柯锐廷的家伙赶忙收回了那一瞬间露出的异样，显得面无表情，“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再次出现在这里…据我所知，整个塞伯坦都和你一起离开了，你们所谓的那个委员会那么狠，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一旁的擎天柱则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诧异的转头望了望威震天，而刚刚那位碳基的话也是一清二楚的传进了他的接收器。满面茫然的领袖眼神中逐渐显现出一丝疑虑，他的芯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同时威震天也下意识的转了转光镜，不留痕迹的瞥了眼擎天柱。
“天尊啊，这里不会是… ”电子幽灵欲言又止。
“哈，功能主义委员会——所以这里的确是功能主义宇宙。”威震天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他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他现在所说的话语不仅仅是在回应柯锐廷的问题，更是在坐实擎天柱的猜想，“没错，我回来了，还有一堆问题。我记得上次反职联为了阻止他们而来到这颗星球时，你们几乎还是未开化的状态。”
“时过境迁了，你该多听听新闻的。”柯锐廷眯起眼，耸了耸肩，“事实证明，信仰的魔力要比科技更加强大。”
“哦，是吗？这样啊。”威震天显得很是平静，他淡然的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墙上的奇怪标志，随后偏头对着面前的碳基露出一个笑容，“…这样啊。”
如此悠然自得的表情和不紧不慢的态度令柯锐廷显得有些紧张，这也暴露了他藏有其他秘密的事实。他不安地撇了撇嘴，注意到身旁的属下已经开始疑惑的望向这边，于是只好正了正身子迅速切入最后的正题。
“无、无论如何，科技给我们带来灾难，塞伯坦人就是罪魁祸首。尤其是你，威震天，虽然我们向来会宽宏大量的考虑减刑，但你和功能主义委员会的战争影响了…”
“稍等一下。”突然，威震天出声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抬起被拷住的双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并扭头做了个聆听般的姿态，“我暂且不追究你们的恩将仇报，因为现在…提高你们的接收频率，仔细听听动静吧。”
柯锐廷愣了一下，削尖的长耳微微一动，随后本就苍白的面色一时间更加难看了。
一阵细微的异响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且正慢慢变得越来越明显，他惊恐万状地望向威震天，而后者面甲上的笑容满是得意。
灰色的大型机感到机体已经逐渐恢复了精神，在那一刻，他猛然抬手，惊人的力量从双臂中爆发出来，将那厚重的铁锁如同脆弱的纸片一般挣碎，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瞬间从外向内爆破了半边牢房的枪弹，以及一阵非常熟悉的吼声。
“我早就说过没有检测到生命体不代表没有危险——这可是个完全陌生的宇宙！”
几个奈希斯人被炮火掀翻在地，巨无霸福特面色不悦的走了进来，牢房之间公用的墙壁被轰了个大洞，可以直接看到另一边的感知器和螺旋桨。
紧随其后的还有背着一把崭新狙击枪的小诸葛、提溜大剑的火炭、双手持枪的蛟龙以及身上背了一大兜致命武器（不包括火炭）横冲直撞的钢锁。赶来救援的强拆专家们迅速撞破了另外两间牢房，而剩下的科学家却只是轻巧地走进隔壁，笑着把狙击枪递给了愣在原地有些诧异的感知器。
“谢谢。”感知器拿起狙击枪，前后调试了一下，盯着面前半眯光镜的实验室搭档，“我还以为这里没有信号，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通天晓在你们没联络的第二个周期就开始着急了。他急着要找人，结果发现你们已经从定位仪上消失了。”小诸葛侧头瞅了一眼正在用恐龙形态麻利撞翻所有卫兵的钢锁，耸了耸肩，“我可是在他的说教声中排除干扰完成了二次定位，而他自己还非要留在船上以防万一。总之——被营救的感觉怎么样？”
感知器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神，沉默的顿了一下，余光扫过一旁正试图从钢锁背上给自己拿把枪的螺旋桨，抬手捏着鼻梁尽量不让自己的头疼表现的太明显，随后缓声说到：
“我感觉…下次你试图撒泼打滚的时候，我会温和一些。”
小诸葛的表情很是疑惑。
另一边，威震天敲晕了几个还在试图反击的奈希斯人，又顺手拍了拍臂甲上的灰，这才转脸望向旁边的巨无霸福特。
“就你们四个来了？其他人呢？”
“‘就’？”福特偏了偏头，露出一个类似于人类挑眉的动作，意有所指的用眼神扫了一下钢锁和刚好拿到剑的狂飙，“船上有一部分人忙着照顾坠机来的伤员和收集你们落下的研究资源。怎么，你现在还嫌人不够多？”
“不，我只是想问问情况。寻光号怎么样？”
“好得很。修复工作很顺利，我们一出去就能上船。”福特平静地给枪上膛，指向一直缩在墙边颤抖的柯锐廷，“他怎么办？”
威震天的回应顿了半晌。他侧目瞥向另一边已经沉默了许久的擎天柱，他们哑口无言的对视了片刻，某种无人可见的默契在彼此的眼神中传开，随后灰色坦克仿佛释然地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不用管他，我们现在就…”
“砰！”
但不出意外的话果然还是发生了意外。威震天话音未落，一声爆炸般的枪响就在所有人的接收器边铺开，柯锐廷的脑袋应声碎裂，在墙上溅成一片。
“哦，爽。”光镜瞪得老大的旋刃第一个出了声。
螺旋桨沐浴着几乎所有人的注视，拿着正在冒烟的手枪愣在原地，好像自己也没想到这把小巧的新武器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不过鉴于它出自小诸葛之手…或许这也是正常的。
“我嘞个去，螺旋桨，老兄，你知道你刚刚干了啥不？”在现场瞬间寂静万分的时候，火炭打破了僵局，“那人看起来像是个领头的！…啧啧，支点看了这场面准得发狂。”
“我觉得…我觉得他刚刚可能是…可能是打破了这个星球的封建统治？”蛟龙努力的解释情况，看向四周逐渐脸色不对的奈希斯人，“…也许是好事？你们自由了？”
转眼间，四周的卫兵重新变得狂暴起来，甚至比刚刚还要凶狠百倍。现场的寻光号船员们被逼无奈，不再恋战，只得迅速转身跟着几个狼奔豕突的大块头凌乱逃跑。
“哟，知道不？”
最终，在一片混乱的枪声与撞击声之中，似乎隐约还能听到旋刃对着螺旋桨叽叽歪歪的声音。
“精神不错啊，讲真，我开始喜欢你这瞎愣的虎子了。”
——————
【在最后】
当这场惊心动魄（也有人认为这叫混乱不堪）的逃亡结束之后，威震天向全舰广播通知了关于这个平行宇宙就是功能主义宇宙的事实。不过在这群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船员眼里，这样的新闻完全没什么值得讨论的地方，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在背离记点两杯低淳，然后猜测关于某位不苟言笑的副舰长突然要求更换舱室的原因。
——是的，就在这事儿之后，威震天换了个房间住。他原本的房间四面无窗，而现在他特地挑了个靠窗的舱室，因此即便是靠在充电床上，他也能随时看到窗外瑰丽的星云。
广播结束后，灰色的大型机回到了舱室，在安静的气氛之中与身边的电子幽灵一同伫立于窗前。
而就在威震天与擎天柱并肩站立，且面前没有危机、使命，只有未知的惊奇与冒险的时候，向来严肃的领袖突然解开了面罩，面对着壮阔的宇宙风景，像是终于松了口气那般放声大笑。整整四百万来的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一种自己已经很久未曾奢望过的情绪——那是充满活力的期盼。
他笑得忘乎所以，以至于威震天满面狐疑的转过脸来，甚至要怀疑可怜的领袖是不是出了什么精神问题，毕竟这在船上是常有的事。
“你笑什么，擎天柱？”
“不，不是擎天柱了，不再是了。我想，领袖的身份于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有着红蓝涂装的电子幽灵半眯起光镜，面甲上依旧带着愉快的笑意，同时在这个灰色坦克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我很高兴，因为现在能以奥利安.派克斯的身份重新认识你。”
“…哈。”
向来沉稳的副舰长此刻表情突然僵了一下，随后出乎意料的表现出了一丝热忱，他扬起嘴角，开口配合。
“威震天，璇玑湖城的威震天——新人看起来不错，考虑来跟我一起工作吗？”
威震天难得芯情不错的调笑着，随后伸手去握对方伸出来的那只手，而显然他俩都忘了电子幽灵的特性，于是在双手互相穿透的那一刻，气氛顿了一下。
“哦，我们的旅途还长着呢。”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但很快他们都听到了彼此的轻笑。
是啊，他们的旅途还长着呢。
-TBC-
*注1：“奈希斯”为罗马尼亚语词汇音译，实际意为“不存在”。
*注2：“柯锐廷”也是罗马尼亚语词汇音译，实际意为“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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